少年有山海

爱发电同名

漏夜长

明镜和阿香的深夜故事
这一定是最冷的cp了吧
镜香&香镜好像无所谓了
毕竟阿香还是小姑娘大姐又那么正直清淡(?)
我们不污不调情不滚床单不色气满满
我们就安安静静地过过小日子

*我觉得我写写就偏题偏出两万里了
我真的有努力让它绕回正道
拖拉如我也就拖了那么大半个月
不长 5000字 一发完
*警告:
存在OOC和BUG
恶俗如我还玩了前世缘
(跪着道歉 对不起我太恶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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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香?”
“大小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本来想等她的……结果睡着了……”
“……大姐不会回来了。过两天我们送她回苏州。”
“大姐不是今天去苏州么?怎么了吗?”
阿诚沉默地看着睡意迷蒙仰头望着自己的阿香,伸手把她拉近怀里轻轻抱了抱。
“大姐不会回来了。”
阿香的头刚好埋在肩颈处,冰凉的呢大衣贴在脸上透着刺骨的寒,她茫然地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脑子里有齿轮在咔嗒咔嗒地转动着,把这句话肢解到词到字到发音到舌头的平翘。她觉得自己似乎突然听不懂人话了。
“大姐不会回来了。”
大姐是指大小姐,不会是否定,回来了是回到家里了。
大小姐不会回到家里了。
也就是不会去到别的地方了。
阿香静默地面对着漆黑的夜,不敢抬头去看阿诚的脸,目光低垂间撞上了阿诚大衣上板结的一小片污渍,星星点点,像一朵陨身撞上胸膛的花。
“阿香,别怕,会好的。”
阿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如阿香还是个打了杯子只会哭的小丫头时所做的那样,却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这是小时候在家当着大哥大姐的面撒谎时的习惯性动作。
等阿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又抿了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以为这个毛病已经改掉了。
阿诚想着又说了一次“别怕”,这次却是连声音都是抖的。

绵长的回忆。
记忆里明镜还很年轻,还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却全然没有那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和稚气。模糊不清的影像里是浅色的旗袍勾勒出的柔婉弧线,带着温和与平静,极为笃定地走过来,把自己从一地碎瓷片和热汤前拉开,弯下腰,安抚一般地拍拍肩,
“阿香别怕。”

怕什么呢?
当年自己只是为犯错而慌了神,并没有在害怕什么。
正如现在这样,只是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束手无策而已。
没什么可怕的。
哪有什么好害怕的东西。

凌晨两点。
大小姐没回来。
大少爷没回来。
阿诚哥回来了。
小少爷不回来。

2
“阿香……阿香……”
“哎!来了!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帮我去拿胃药……在五斗橱的第二个抽屉左面,白色小罐子里……”
明镜坐在沙发上,痛得弯下了腰,夹着左臂用手肘顶着胃,右手匆忙撩起一缕微湿的额发掖到耳后,听着阿香端着热水和药匆匆奔过来的脚步。
“来,大小姐,吃药。”
白色的药片随着热水服下,想伸手再拿,却是没有。
“大少爷和阿诚哥走之前都特意叮嘱过,只能吃胃药,不能给您乱吃止疼片。”
“……你们还真听他话!”
明镜这话说得直咬牙,却又疼得弯下腰去,阿香见状忙伸手去揉。
“大小姐也真是,平时再怎么忙也要记着按时吃饭,每次都是等饭菜凉了才记着吃要不就是干脆不吃……这才出去几日,回来就又犯了胃病……现在连小少爷也不在,都没人说道您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
明镜薄嗔一句,又疼得直皱眉,歪歪斜斜地就往沙发上躺去,阿香忙一手接过明镜手中的水杯,一手拿了靠垫来垫。又匆匆忙忙抱了法兰绒的小毛毯来盖,想了想又冲了个小的汤婆子给焐在胃上。
“大小姐先休息着,我去熬姜汤给您喝了暖暖胃,有事您叫我。”
明镜闭着眼,不知听没听见。

等到明镜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手里的汤婆子还是温热,显然是换过了的。阿香手里拿着蒲扇,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前面的小炭炉还在星星红红地烧着,小吊子咕嘟咕嘟地翻滚出一阵姜的香气。明镜刚想起身去叫醒阿香让她熄了炉子好去睡觉,阿香却是身子猛地一晃醒了过来,惊魂未定间忙去看顾眼前的炉子,见炉子无碍又抬头去看睡在沙发上的明镜。明镜没由来地一惊,慌忙闭了眼装睡,仿佛自己是生了病还不肯好好休息的孩子被抓了包。
阿香遥遥地望过去,迷蒙间觉得明镜地睫毛似乎在颤个不停,心下担心她睡梦中依然疼地厉害,忙加紧又往小吊子里添了两块姜片。
姜汁熬浓了才好驱寒暖胃。
也是该好好辣一回,不然下回还是不长记性。
阿香心里又为自己的想法暗自一惊,自己怎么讲话和他们三个人训诫小少爷一个腔调了?
不该不该。
……
抬眼看去,明镜睫毛还在抖个不停。
活该活该。

凌晨一点半。
大小姐睡了。
大少爷不在。
阿诚哥不在。
小少爷不在。

3
除夕夜守岁。
明台拉着明镜和阿香一起打牌,明楼和阿诚闲着就坐在一边下象棋。
明镜帮阿香耍赖拿明台钱。
明楼随手给大姐出了个千。
明台帮阿诚偷偷挪明楼棋。
然后就炸开来了。
一个义正言辞说明台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品行不正道德败坏,一个委屈撒娇怪大哥一把年纪还斤斤计较虚张声势危言耸听。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大家玩玩而已,图个开心嘛……再说大哥你不也帮大姐出了千嘛……”
后半句嘀咕地再小声,阿诚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随后不知不觉吵吵闹闹过了十二点才各自散去睡觉。

阿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感到今夜很漫长。
水果蜜饯盘子搁了一桌子不说,地上各个角落里还散乱着飞溅开来的小山核桃碎壳和不小心滚到地上的熏青豆和松子仁。
厨房里还有锅碗瓢盆堆了一池子都没洗。
阿香突然有点想回家。

熄了厅里的大灯,就留着厨房里的两盏小灯亮着,阿香一边往池子里添热水,一边开着水龙头加冷水进去,身旁炉子上还烧着下一锅的热水。冰冷油腻的碗筷泡进温热的水里,在搓动间变得滑腻难抓,筷子浮在水上随着泡沫飘荡开来。阿香正专注于手里的活计,却是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向,一回头发现是裹着毛毯端着热茶的明镜。
“大小姐……您怎么还不去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明镜拉开一把椅子兀自坐了,看着杯子里飘飘洒洒的茶叶笑了笑,“闹了一晚上,突然睡不着了,看你这儿灯亮着,就过来看看。”
“啊,哦……”阿香想接话,张嘴支吾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又低头去对付手里的碗筷。

“过了一年阿香又要长大一岁了。”
“嗯。”
“今年又幸苦你了,大过年的还要忙上忙下,都没空回去看看你姆妈。”
“嗯。”
“所幸今年都平平安安的。”
“嗯。”
“……”
“……”
明镜开口搭了几句讪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阿香原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听明镜说了几句后,心里突然静了下来。手里是抹布沾着水和泡沫滑过白瓷碗的声音,背后有轻微的呼吸声和间断的抿茶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像池子里的水一样慢悠悠地荡着。
大闹之后突然有了一种极静。
阿香不知道明镜坐在后面在想什么,趁着换热水的档期她偷偷瞄了一眼,大姐只是捧着热茶静静地喝,目光直直地盯着桌面发呆,眼神里透出点难以名状的东西,柔软又长远,仿佛能穿透到自己未曾见过的时候。
阿香背过身去轻轻叹了口气,明镜听了却是轻笑起来,“阿香才多大,也学会叹气了。”阿香面上一红,却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了句,“阿香已经不小啦。”
明镜抬眼看她一眼,又是笑,笑着笑着却又低了头,“也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拿着账本训底下人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碗筷一副副洗净晾起,锅子也一个个刷过倒过来支在一边,拧了抹布擦了几遍台子和水池,眼看着收拾地差不多了,阿香便打算洗了抹布就去歇息。抹布还没过两遍水,就听见身后椅子有响动,明镜淡淡道了句“倦了,早些歇息吧”,便端着杯子起身回了房。阿香应了一声,也没多回头去看。再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桌上已经多了个红包,上面用毛笔端端正正地写着“阿香”两个大字,翻过来又是一行小楷,
“平安喜乐,万事大吉。”
阿香一笑,摸摸上面的字,想着真好,这几个字都认得。
红包鼓鼓囊囊的,打开来里头除了一沓压岁钱还有一根天鹅绒的发带,是上次陪大小姐逛街时自己看了好几眼的那款。
阿香边往外走,边反复摩挲着红包上的字,站在楼梯前忍不住举起来对着光看了又看,又拿着发带仰着头对着光反反复复地比划。
明镜站在楼上,含笑看了一会儿,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禁累,刚才坐着差点撑着头睡着被小丫头发现,又轻轻摇了摇头关门睡了。

凌晨一点。
今天年初一。
全家都在家。

4
“明楼你给我跪下!”
明镜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几乎要喷火。
“这就是你说的保证会照顾好弟弟?!阿诚一个人从傍晚吃过晚饭到晚上十点多都被困在浴室里冻到发了烧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不要告诉我你忙忘了!”
“大姐……”
“要不是我今天调整计划晚上就赶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让他在里面被锁到明天早上?连明台都知道先跑来问我‘阿诚哥哥去了哪里’。你倒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这还是在家里,没到窗外呢!”
“大姐,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是一时给忙忘了……而且我以为阿香跟明台都在,阿诚又一向懂事……”
站在边上的阿香闻言吓得一抖。
“你不要推卸责任!明台跟阿香才多大!再说阿诚洗澡这样的事情你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小丫头替你操心吗?”明镜平生最恨别人事后推卸责任,明楼这一句更是叫她恨得牙痒痒。
“姐姐……”阿诚窝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连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
“哎,来了来了……”明镜听见阿诚叫自己,忙丢下明楼跑进去。

阿香站在一旁绞着围裙边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恐慌感。自己确实忘了阿诚吃过饭后就没再看见人影,虽然期间小少爷问了几次,但想到大少爷关了书房门说不让打扰,就以为两个人都在书房里,便也没去问。况且新到的那期《良友》也确实好看……
若是没事也就罢了,可偏偏浴室的门就这样坏了,又偏偏一向身体很好的阿诚就这样发了烧。
阿香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边是“原本就有些不舒服不是被关出毛病来的大哥忙不要怪大哥”,一边是“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你大哥他就是该罚你先把退烧药吃了明天一早叫苏医生来看看”,期间还夹杂着阿诚的咳嗽和吸鼻子的声音。明镜再三安慰了几句,又怕自己耽搁阿诚休息,赶忙替他掖了被子,关了灯出来。一出来看见明楼还跪在门前,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还跪在这儿干嘛!不知道先去把浴室门修了啊?”
“我……”明楼闻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被大姐一眼给瞪了回去,“我哪里会修这个……”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出差三天回来连澡都没得洗了?”
“不是,我……反正在家里……”
明镜眼里又是一把刀飞过来。
“您要不让阿香替您看着……”
阿香眼里没能飞出把刀来,就微红了脸。
明镜左右掂量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下头,转而又怒目向明楼,“你还不快进去守着你弟弟?”
随后又看向了站在一边满脸局促的阿香,“你跟我过来。”

等阿香脑子略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搁着厚重的木门都能听见里面浴缸中撩动的水声和毛巾被拎出水面发出的淋淋声。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觉得一开口舌头就被粗重的呼吸束缚被黏稠的唾液胶合,心脏砰砰然跳着,连带着手也一起凉了下去。
“大小姐,其实今天我也错的。”
门里面还是只有水声,仿佛她的声音被门阻隔了一般。
“阿诚少爷晚饭时说过要用浴室的。”
咽了咽口水,门里还是只有水声,阿香略定了定心。
“我本来应该记得按时去打扫浴室的……”
“后来小少爷来问了一次……”
“我原本想帮小少爷去问的,但我怕打扰大少爷惹他生气……”
“后来小少爷说想吃水果……”
阿香才说完“明台二寻阿诚哥”,“三寻”刚开了头,浴室门吱呀一下就被拉开了。蒸腾而来的水汽瞬间迷了眼睛,视线里是明镜淡粉色的拖鞋和丝质的睡衣,有水珠顺着发梢滴答落下来,绽开在脚边的地上。抬头去看,明镜擦着滴水的头发,眉目如画。
“你说的我晓得了,天晚了,收拾收拾就去睡吧。”
“!您都听见了!”
“对啊,不然呢?”明镜眉眼里含了笑,望向这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丫头。
“我……我其实想说……”手里的围裙被绞得更加厉害。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不怪你的。你别怕。”
说着伸手拍了拍阿香的肩。

有香波的味道。
很难得的,玫瑰味。

深夜十二点半。
大小姐回来了。
少爷们都在家。

5
深夜,皇后宫中偏殿。
“静妃娘娘歇一会儿再抄这宫规吧,奴婢寻了由头替了其他几位看守姐姐,今夜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无妨。皇后既说我有罪,叫我彻夜抄写宫规,我抄便是了 。若是明日所交数量不够,挨罚的仍旧是我,弄不好连你们也要牵连进来。倒是你,又何故冒这个险?”
“奴婢的父亲……是十二年前的旧人……”
“……既然是旧人,便不要再提了。”
“奴婢晓得轻重,自然只敢在娘娘面前提。”
“那也别再说了,叫人听去又是惹祸。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香儿。”

三更钟响。
月满纱窗。
一室漏夜长。

初见你。

END.

*最后那段是发生在静妃被查出草药有问题被皇后关了三天的时候,愚蠢如我不知道怎么该比较明确地暗示出来,只能加小星号了(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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