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山海

爱发电同名

【加衣cp】归沙(五)

昨天写了三分之二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写写写写又睡着了
我可能有“写文就困综合征”

今天蜥蜴超级甜
小土再战五百年

剧情废最喜欢写梦境了
啥事儿没干全是字数(不是





“如果呼吸是为了氧气/那醒来/是为了看见梦的存在”



黄依依没想到自己看了个落日就会感冒。

其实也不全是落日的错,走回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她嫌再去打热水太过麻烦,就用冷水洗了头。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就头痛欲裂,勉强爬起来给办公室打电话请了病假,鼻子就彻底塞住了。她拧开房间的门锁,将门虚掩着。她知道小查肯定会来看她,她怕自己睡死了听不见敲门声。
钻回被窝里蒙上被子,之后就是昏天黑地的沉睡。


她发现自己站在钟楼上。

安在天就站在她对面,带着一贯的、温和的笑。他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来。
黄依依想要往前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发现自己的脚变成了盘结缠绕的根。

她害怕地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钟响了。
钟楼外腾起一片鸽子。

安在天依然保持张开双臂的姿势,笑着对她说:

“看吧,你也是一颗树了。”

她觉得有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流到了脸颊上,然后落到地上。

“依依姐。”
小查在叫她。

“依依姐。”
小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要哭了。

“黄依依——”

是谁?

“跳下来,快,跳下来。”

她来不及多想了,她闭上眼奋力往后一倒。

躯体快速坠落下去,意识浮出了水面。



黄依依睁开了眼。

房间里昏暗一片,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也阻隔了她对时间的感知。

她爬起来,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黏腻着叫人难受,胃里空荡荡的,床头放了一杯水,摸起来还是温的,她便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喝。杯子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倒不像是小查写的。

“药在瓶子里,桌上有粥。”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小药瓶看了一眼,上面贴了个标签,“一天三次,一次一粒”。她站起来走到桌边,桌子上有个用围巾裹起来的方块,解开来是一个饭盒,里面的粥也还是温热的。

黄依依没力气去想多余的事情,拉过凳子坐下来,连勺都没拿,直接捧着饭盒小口小口地喝着。

喝完粥吃过药,黄依依一卷被子又蜷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漂在一片水上。

天高云淡,她在飘,天上的云也在飘。

水暖融融的。

然后她就沉了下去,水下面冰冰凉,越往下越是刺骨的冷。

她想挣扎却动不了,只能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离太阳越来越远。

她看见鱼从她身边游过,先是一两条,之后就是一整个鱼群。

她在鱼群中逆行漂流。

伏尔加……的……鱼。

“黄依依。”
是谁在拉着她的手?

“黄依依?”
是谁要带她离开这片深渊?

“依依!”
是谁……给她氧气让她呼吸?

“你是……谁啊……”



泪水从眼角涌出来,落进枕上散乱的发间。黄依依从梦中哭着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陈佳影正关切地看着她,心头一吓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拽着陈佳影的胳膊。她连忙松了手,挣扎着贴着床板坐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啊……”

“还说呢,我和佳影姐中午就来看过你。那会儿你烧得迷迷糊糊的,还老在挣扎,可吓坏我了。”

黄依依这才发现小查也在,房间已经亮上了灯,窗外已是黄昏。

“还是佳影姐有办法,给你灌了退烧药下去,这才好一点。依依姐,你喝点水起来吃晚饭吧。今天特地拜托食堂汪师傅给你煮了青菜鸡蛋面呢,煮地可软乎了,再不吃可要坨了。”

小查一边把饭盒里的面条单独捞出来盛到碗里,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陈佳影已经给她倒了温水,递到了黄依依手里。她极为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黄依依的额头,探了探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

“应该是不烧了。一会儿再量一下吧。”

陈佳影这一套动作做得自然,黄依依却捧着水战战兢兢,喝得小心翼翼。她偷偷透过杯沿瞟一眼陈佳影,陈佳影只是眉眼含笑,看着她喝水。

“我刚才……是不是抓着你不放了……”

陈佳影还是眉眼含笑,点了点头,默认了。

“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啊……”

“你说,‘我要氧气’。”

“我要氧气?”

“嗯。”陈佳影点点头,转身从小查手里接过了碗,“来,吃面,你一天就喝了那点粥,肯定饿坏了。”

闻到面香,黄依依才真的觉得饿。面条哧溜一声就吸进了嘴里,翻开面条,底下还埋着蛋。筷子轻轻一戳,金黄的蛋液就流了出来。黄依依不禁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溏心的?”

“我是行为分析专家嘛。”
陈佳影这回倒是有些得意。

“佳影姐,这事儿连我都不知道。这你也能猜出来?”小查惊奇道。

“诶,小查,你什么时候和人家这么熟了,一口一个佳影姐的。”黄依依咬断嘴里的面,装模作样地质问起小查来。

“你还没好好叫过我呢。”陈佳影忽然插话道。

黄依依没想到矛头会突然指向自己。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样,自己好像从来没用过什么称呼,说到底,跟大家一起叫“陈老师”总是有些怪异,有些生分。黄依依总觉得她们是同类人,自然应当更为亲近一些,至少称呼上不能同常人一般。

“论年纪,你也该同小查叫我一声姐。”

“那……佳影……姐……”
三个字说出来似是要咬了舌头一般困难。陈佳影不禁掩面而笑,越笑越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你别笑!”



那天之后,黄依依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很多人,她本能地觉得那些人不是好人。她总是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听到有人叫她,可一回头,却又看不见是谁。她很仔细地听,却认不出那个声音是谁。她寻着声音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穿流,人群中似有若无的眼神似是要将她刺穿。可每次那个声音都能带着她走出人群,然后咕咚一声跌进一口井里。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破译带给她的困扰,中级密码的破译陷入了瓶颈,她又一次跟丢了思维的线索,在多重猜测之中迷失了方向。她也开始愈发频繁地和陈佳影交流,期待能从中获得一些天降的灵感,或是对密码创造者思维方式的推断。

可陈佳影毕竟不是安在天。安在天有大把的时间待在办公室里,供黄依依随叫随应。但陈佳影常常不是在上课,就是和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在放映室里看一些秘密影像资料。他们中有人告诫黄依依,为了她自己和陈佳影好,就离陈佳影远一点,徐院长也旁敲侧击地暗示过黄依依,不要和陈佳影来往过密。黄依依问徐院长问什么,徐院长只是隐晦地说陈佳影是重要机要人员、身份特殊。

可黄依依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人。

他们越是阻止她,她便越是来了劲儿,总也想着去找陈佳影,甚至在周末的时候拉她坐车去县城逛街。

周末的县城有每周一次的赶集,四周所有乡镇村落的人都会赶着车来买卖货物。黄依依喜欢当地人手织的大披肩,不过多看了几眼的功夫,一回头就不见了陈佳影。
她早就过了跟爸妈上街走丢会哭的年纪了,可一瞬间还是慌了神。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交叉口四处张望却总也找不到人,像是无数次的梦境一样。

“黄依依——”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四处张望,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陈佳影纤长的手从人群中举起来,冲着她招手。

“黄依依——”

陈佳影见她眼神迷离,呆愣愣的,便又唤了一声。

黄依依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那一声“黄依依”在脑子里来回地碰撞回响。她木木然地抬脚走向陈佳影,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周围的声音也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包围在一团水里。

陈佳影看着她眼神涣散地走过来,不禁关切道:“怎么了?找不到我吓着了?刚被人欺负了?”

黄依依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溺水获救了一般。她一下扑进了陈佳影的怀里,十指紧紧揪着她的衬衫。陈佳影不明所以,只能轻抚着她的背,周围人的眼神让她有些焦灼,可黄依依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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